我醒了。

比浪漫更直接一点。

《关于一个故事》

关于一个故事。

(发城/复问衍生)



*阿郎的故事(阿郎)x天若有情2(阿富)


*切勿上升真人,不喜勿点


*故事没写完




  1.


  那是夏天即将结束时发生的。

  陡然下降的温度让人们夜间出行时都套上了薄薄的外套,空气和地面还残留着雨后的潮湿,被风吹起来贴在脸上有着凉凉的触感。

  而这样的夜晚对于地下赛车手来说,无疑会成为最佳赛场。

  阿富从便利店拎着汽水出来的时候,看到一辆辆机车从眼前飞快掠过,为黑夜里增添一道道看不清的剪影,阿富本来也应该是其中的一员,但现在一闪而过的剪影里只有阿富的车。

  “喂!——你个混蛋,扑街啊!”

  辱骂声在发动机扬长而去的嗡鸣里渐渐清晰,阿富看到招积拖着行动不便的身子追赶着刚刚那支队伍,但很显然,一切都是徒劳。招积没跑几步,便弯下身子去扶着假肢,用手指着前方用恶狠狠的语气去辱骂,再淬一口痰发泄。

  “唔紧要啦,把你的车借我用用。”

  阿富跑过去拍拍招积的背安慰,再帮着招积站稳了身子。阿富知道招积火气这么大是因为刚刚有个不知名的混蛋,趁阿富去买东西的时候把他的车开走了,而阿富今天还有比赛,招积下了不少赌注在里面,准备靠今晚这场比赛赚来的钱拿去还债,再用剩下的钱过几天丰盈的快活日子。

  招积本就脾气暴躁,一想到自己丢进去的钱要打水漂,更是气愤,骂骂咧咧个不停。阿富说话的音量不大,轻轻柔柔的,在这么吵的情况下,招积显然没听见阿富刚才说的话,但阿富也不想再费劲的大声重复一遍。

  汽水瓶上凝结的水珠顺着阿富裸露在外的手指浸入那半截手套里,留下或深或浅的暗色阴影,阿富低头看了眼手里从冰箱拿出来没多久的汽水,不仅没有被他的手同化温度,甚至还冒着寒气,冰冰凉凉的,不注意还没发现,居然有点冻手。

  然后阿富从骂骂咧咧的招积身上搜刮出车钥匙,再把冰汽水直接怼招积脸上,很冰,很有用,就是换来了招积一个凶巴巴的瞪眼,阿富有点心虚地摸了下鼻子转移话题。

   “那个死扑街唔要让我碰到,不然非要他好看…哇你要冰死我呀!我可系在帮你打抱不平!”

  “骂了半天喝口水吧傻仔——我先去赛场等你啦。”

  招积正灌着汽水解渴,就看到阿富光明正大套上他的头盔,再顺理成章开走了他的车。招积摸了摸身上发现钥匙没了,这才听懂阿富最后说的那句“我先去赛场等你啦”。

  “喂你——!”

  招积反应过来又是一声大吼,阿富听到了,他有点担心招积的嗓子会不会在今天哑掉,但是他来不及关心,机车已经发动了。阿富在招积的目光注视下划出了一道漂亮剪影,而招积一个人则站在凌乱的风中,决定先抽一根烟冷静下,平复今晚遇到两个“混蛋”的事实。




  2.


  在赶往比赛的路上,阿富回想起之前在便利店付钱的时候,他看到了那个偷他车的混蛋,他俩甚至还打了个照面。

  那个男人看起来很高,在人群中个头有些招摇,还留了一头乱糟糟的长发,到肩膀那里,毛茸茸的,说不定手感很好。男人戴上头盔时回头了,正好撞上了阿富赤裸裸的目光,男人好像笑了,这是阿富感觉到的,以至于头盔下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表情,阿富不会真的知道。阿富还出神的想到,这个男人如果把毛茸茸的头发剪短,应该很帅。

  那个男人嚣张的把钥匙圈饶在食指间转了两圈,像是故意展示给阿富看他今天的成果,这让阿富想起了一个人,心里有些波动,最终低下了头数着硬币向收银员付钱。

  再然后就是男人开走了阿富的车,阿富看在眼里也都知道,如果是以前的阿富可能会像招积一样跑上去追着男人,但阿富不怎么会骂人,他的家庭教育从来不会教他这些,他仅仅会的几个污秽字眼还都是从哪个人哪里学来的。

  阿富及时来到了赛场,果不其然,那个个头出众的男人就在蓄势待发的车群里,他或许也是今天的参赛者,但他是谁,阿富不确定,也不知道,阿富有些好奇,可眼下没有机会能够让他寻找答案。

  那个男人似乎是感受到阿富强烈的目光,又一次回过头了,这是他们第二次远远遥望彼此。

  紧迫的时间无法给予他们更多的交流,旗帜挥下瞬间,嗡嗡作响的机车早已按耐不住直冲赛道。阿富似乎忘记了自己正在比赛,他将那个男人作为目标,不停追赶,跑道上的车陆陆续续出局、摔倒、落下,只有他们两个紧紧相依,像是一对亡命情侣,谁也不放开谁。

  第三次对视,不再远远相隔,而是一次危险的近距离接触。阿富追上了男人,他们势均力敌保持在同一个水平线上,阿富转头打量那个男人,那个男人也望着他,阿富似乎又一次在喧嚣尘世里听到了男人轻哼的笑声。紧接着在最后一个拐弯处男人甩开了阿富,冲向了第一名的王座,这是阿富少有的一次败绩。

  阿富第二个冲过终点,人们将那个男人认成了阿富,蜂拥而至。因为都戴着头盔,看不到脸,只能通过车来认人,但是人们很快就发现了不对,因为男人无论是体型还是身材,没有一处是和阿富匹配的。

  男人率先摘下了头盔放在车上,还顺带拍了拍。男人走之前耸耸肩膀,朝阿富递过去一个打趣的眼神,轻浮的笑容也始终挂在脸上,既不是嘲讽也不是挑衅,就像势在必得的大人教育未经世事的小孩一样轻松。

  周围是人群为赌注争论不休的吵闹声,阿富保持最后刹车的动作停在原地有些愣住,阿富先是想到这个男人笑起来的样子跟他想的差不多,没有所谓的世俗在约束,只是随心而已。接着阿富想自己是否轻敌了,但他不想为自己开脱什么,输了就是输了,就算大意也是输了。

  阿富始终还是年轻人,虽然相较同龄人更稳重少言,看起来闷闷的,可不服输的精神就像是埋在他心底的一颗种子,在今天被浇灌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之后,再次破土而出——想要与人一较高下的想法越发明朗清晰起来。

  “阿富,你冇事吧,这个偷你车的家伙居然这么厉害啊。”

  招积一直在终点等着,他没想到第一个冲过终点的是阿富的车,但不是阿富。

  “他确实要比我厉害…我先走了!”

  是招积的声音唤醒了阿富,阿富声音小的像在嘟嘟囔囔,招积没有听清楚,以为阿富心情不好,招积输了钱,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,准备安慰阿富一起出去醉一回,结果手扑了个空。刚才还在车上的人,现在已经冲男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,又只给招积留下一个背影。

  招积一想到欠下的债务和输掉的钱,只能咬着烟头骂出一句今天真系撞鬼了。




  3.


  阿富一路奔跑,沿着男人最后消失的位置追逐,跑进了一片闹市区,汗水浸湿了他的里衫,粘住了头发。阿富跑累了,撑着膝盖喘气,宽大的外套也因为热半脱半搭的挂在两只手臂上,灰色的短袖从后背露出一大块,吹着凉风,像是要把被汗水淋湿的部分吹干,阿富开始觉得头有些刺痛了,大概也是拜今晚的风所赐。

  “喂靓仔,跟着我做乜呀——噢你是今天那个比赛的!”

  那个男人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了出来,一下子扑到阿富身上,还用一只胳膊勾着阿富的脖子勒了勒。阿富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压的差点一个不稳摔地上,因为眼疾手快抓住男人的衣服才幸免于难,一股酒味也跟着扑面而来。

  结果下一秒阿富又被勒住脖子,两个人一下贴到一起,仅存的距离也没有了,阿富没想过会离这个男人这么近。但眼下阿富顾不及想这么多,他被勒得受不了,加上浓烈的酒精味冲的让人呛鼻,阿富咳嗽了两声,男人立马松开了他,甚至在好心给他把外套提上去的时候后退了两步,接着灌了口手里拿着的酒。

  “叫你唔好好着衫,感冒的话可唔要传染给我。”

  “到底怪谁啊…”

  听着这话阿富有些恼,直起身子抬头望向那个男人皱了皱眉头,眼里都是抱怨,小声反驳了一下。阿富不知道他咳嗽过后眼睛被激的有些发红,像哭过一样,加上平时说话本来就轻柔,现在声音又带着点鼻音,听着莫名像在撒娇,至少那个男人是这样认为的。

  “怪我、怪我啦。”

  男人见阿富整个好像受了什么委屈的样子,声音放缓了些,用哄女朋友一样的妥协语气,把“责任”全揽在自己身上。然后男人因为喝高了又没长记性,长腿一迈胳膊一伸搂住了阿富肩膀,这次没有勒脖子了,看样子似乎也没完全忘记刚刚发生的事。

  酒瓶在男人手里水声晃荡,男人似乎总是不太正经的样子,嬉皮笑脸的凑到阿富耳边,故意压低了嗓子像在调戏人一般问道:“靓仔,因为我拿了你的车生气啊?”

  热浪混着酒精推开晚风,覆盖在阿富冰凉凉的耳朵上,让那沉寂的知觉重新孕育出一片粉红。阿富本能的偏开了头,却红了耳朵,这也是出于本能。

  男人意识到阿富的躲避也不恼,只是挑了挑眉,喉间哼出低低笑意,举起酒瓶准备仰头再喝一口时,被阿富伸手拦住了。保持着这个姿势,男人低下头同阿富对视,阿富一双黑溜溜的眸子干净、纯粹且漂亮,这是男人第一次直视阿富眼睛的感受。

  “我想同你再比一场。”

  还是那样柔软的嗓音,仿佛永远都不会跟人大声争执,但这次的声音里多了一份坚定在内,毕竟对待这件事,阿富是很认真的态度。

  可能是手举得酸了,也可能是想念酒精冲昏大脑的刺激了,男人的胳膊动了动没有回应阿富,下一秒酒瓶就从男人手中脱离,被阿富夺走了,男人放下手还是没有开口,只是看着阿富。

  阿富在男人注视下饮完了余下的半瓶酒,而冲动行为为阿富换来了几秒钟的空白,紧接着醉意在那空白期间迅速烧灼包括大脑的每一根神经,晕乎乎的。阿富觉得是一下子喝的有点猛了,手脚变得轻飘飘,握不住酒瓶,摔了个稀烂。

  “砰——”

  “我系阿郎。”

  酒瓶碎在地上的瞬间,阿富捕捉到了阿郎平稳的声调,在熨过大脑神经时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。

  “我系阿富。”

  阿富回望阿郎笑开了眉眼,因为平时没太多表情而极少显现的兔牙,此时连同梨涡一并绽放,带着温和的声线,像夏天刚融化一点的果味棒冰,不偏不倚,正好砸中了发烫的皮肤——阿郎突然很想尝一尝融化在皮肤上的棒冰味道。

  夜晚似乎开始变得漫长,阿郎和阿富两人因为一次“意外”相识,又因为半瓶酒相熟。

  他们从街头喝到巷尾,从这家店玩到那家店,像喝高了不怕事大的亡徒,哪里都敢去招惹下。虽然基本上耍宝的都是阿郎,阿富会在旁边被逗乐,然后阿郎便笑的更开心胆子也更大了,但结果就是会得意忘形惹出事端,这时候就需要醉酒也能保持一丝理智的阿富上前,阻止事态变得更加严重,缓解这场闹剧。

  但也有解决不了的时候,比如现在——俩人坐在同一辆机车上,连头盔都来不及戴,身后追了一群不知道是哪里的古惑仔,很明显被抓到的话两个人就完蛋了。

  最后阿郎凭本事甩掉了那群人,两人畅快淋漓的笑声在无人的街道上格外热闹,阿富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肆无忌惮的疯玩过了。




4.


  车被丢弃在楼道外,街上的路灯忽明忽暗,暧昧隐藏在空荡荡的风声之下,只有两个人听得见。



(删除部分移步wb:猫薄荷在睡觉,解锁《关于一个故事。》的第四段。)



  大约到了下午,阿郎是被饥饿唤醒的,阿郎伸手在床上摸索一阵,什么也没有,干脆坐起来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。要不是因为阿郎被单下什么也没穿,加上眼前一屋子狼藉情况昭告着昨晚的确有发生什么,阿郎真的会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春梦。

  端着面坐到餐桌上的阿郎,终于看到那张被碗压在下面的纸条——字迹工整的写着“我想同你再比一场,这是我的联系方式。”

  一串数字后面的落款是阿富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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